在黎巴嫩贝鲁特的老城区,黄昏时分的海风总带着咸味与故事。一位年过半百的街头艺人,手中的萨克斯如泣如诉,旋律中夹杂着战争的余音与生活的倔强。他不是名人,但他的声音早已融进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块石砖。
黎巴嫩人坐在街头咖啡馆的塑料椅子上,有人摇晃着玻璃杯里融化一半的冰块,有人紧紧攥着手机等待一通迟到的电话,有人只是闭上眼,听风,也听萨克斯。
音乐时而急促如贝卡谷地突如其来的枪响,时而柔软得像南部村庄清晨的橄榄油。男人低头抽烟,女人戴着墨镜掩饰眼角的疲惫,小孩站在一旁模仿吹奏的样子,假装萨克斯能吹出糖果味的泡泡。
“他每天都来,”一个留着灰白胡茬的出租车司机说,“吹同一首曲子,像是给我们这个乱七八糟的国家做体检。”
远处传来教堂钟声与穆斯林的祷告交织而成的回响,萨克斯的声音也不甘示弱地在空中打旋。那不是一种反抗,而是一种坚持,像黎巴嫩人一样,在历史与现实之间,活成了一首难懂却动听的歌。
音乐停了,掌声响起,没有人真的去道谢,因为他们都知道——明天傍晚,他还会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