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十一点,城市灯火斑斓,写字楼的电梯依旧缓慢运转着。我刚加完班,捧着剩下半杯冷掉的拿铁,等着回家的电梯。不知为何,今天的楼道特别安静,连脚步声都能听得格外清晰。
“叮”——电梯门打开了。
一个穿着亮银色高跟鞋、大衣敞着、妆容略显凌乱的女人倚在电梯角落,手里拎着一个香槟色小包,酒气在空气中慢慢扩散开来。她看着我,眼神有些飘忽,却突然咧嘴一笑:“你也是来逃命的吗?”
我一愣,心想这恐怕是酒精在她脑中肆意翻涌的结果。她晃了晃,似乎想站稳,但高跟鞋仿佛成了她此刻最大的敌人。我下意识扶了她一把,她笑得更灿烂了:“谢谢你,陌生人。刚刚在酒吧……啊,算了,不重要啦。”
电梯缓缓上升,她突然开始自言自语,“我把他骂了一顿!你知道吗?骂得特别爽……可我现在又想哭了,怎么办?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递给她一张纸巾。她接过来,用力擦了擦眼睛,突然问:“你觉得我很丢人吗?”
我摇头。她盯着我几秒,笑出了声:“你是个好人。”
电梯到了20楼,她歪歪斜斜地走出电梯,又回头对我挥挥手,像个做错事又想撒娇的小孩:“拜拜,好人。”
电梯门缓缓关上,我站在原地,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,却有点暖意蔓延。